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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几条规矩,不辱杀妇人,不杀老弱孩童,不抢不杀穷人,能做到么?”康朱皮见这王波说起规矩来头头是道,便赶紧抛出规则来,这得趁着鸡占鸟卜的“神圣仪式”事先说好,到时万一起了冲突,也留个说辞。
“黄毛子神仙,我大驼军一不烧,二不奸,三不杀好人,四不吃窝边草......这架子(山峰)上下,谁人不知?”王波阴恻恻地笑,走了几步,跛足的他摇晃着,好像真的是“调”,转而反问道:
“你不打硬窑红窑,难道去抢软窑的穷鬼么?还是说,黄毛子神仙你准备砸圈,扮演一把官狗儿的王师?”
康朱皮不禁皱眉,他晓得,在山匪的黑话里,软窑指代只有平民和小豪强居住的乡里村社,外面围了一圈土墙和栅栏,各家各户则拿矮墙木板树杈围起来,防御力很低,故称软窑。而硬窑则指分布在河畔山边险要之处的豪强坞堡;红窑则是更大的豪强堡寨,不仅多在地方扮演官绅的身份,蓄养私兵部曲,还经常买通各路匪盗,大驼军本身便与雁门郡的几处红窑有关系,这样的“窑”,一般的匪徒可不敢去砸。
至于砸圈,那便是攻打县城,非得联系多股山匪,还得请关内外的乌桓、鲜卑人配合不可,这雁门的土匪们已经好些年没有干过如此“恢弘”的事业了,因此康朱皮砸了上谷、广宁二郡五大“圈”的事迹才震撼了不少山匪。
只是王波丝毫没有被康朱皮的事迹震撼的迹象,身形矮小,尚不足汉七尺,有经验的人便能料定,青春期长身体的阶段必然发育不良的他毫不客气地与康朱皮继续对视:“我听说黄毛子神仙人马多得很,不砸窑,哪里来的星星散吃?只是砸了窑,我可以让儿郎们不杀不抢,可是黄毛子神仙,咱杀了他家男丁,夺了窑里存粮,剩下几个妇孺孩童,能在这雁门活命?这不算杀老弱妇孺算什么?活活饿死,有一刀痛快么?我听说,你手下有什么‘军正’,到时咱兄弟饿死老弱妇孺,你是让军正来砍头,还是开背?”
若单看五官,王波算得上俊秀,胡子亦修剪得十分整洁,只可惜被一脸虏疮留下的痘痕毁了个干净,眼神里更是透出一股固执与狡猾并存的复杂蕴意,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豺狗一类的野兽,此刻他咄咄逼人,呲牙咧嘴,就更像了。
“诶!铜调调,你说话太没大小了,黄毛子神仙,你莫怪,他不懂。”张驼龙见王波有些咄咄逼人,赶紧过来打圆场:“黄毛子神仙可是真王师!你没听过他的本事么?”
“大兄,”王波搓着手:“从你把我捡回来,咱跟你干这行十个春天了,砸了不少窑,哪次不是杀人?你不杀他,他便杀你,不杀,弟兄儿郎吃甚喝甚?再说了,我早就听说了黄毛子神仙的事迹,今日得见,晓得他也是个快活爽利的人,必定听得进直言,才不会见怪咱的舌头,你说是不是啊,神仙?”
眨眼间,王波便换上一副笑脸,做了个歪歪斜斜的拱手:“刚才多有得罪,神仙勿怪,勿怪啊哈哈!”
康朱皮是又好气又好笑,笑是王波这姿态着实滑稽,气是他点破了某些康朱皮不怎么想在做完后认真谈及的事情,便也调笑道:
“铜调调直言不讳,真男儿也!我有什么好气的,只是我的军令便如此,从不是不杀人,杀人有法,无理不杀人,若想妇人,好娶好纳便可,何必辱杀?若到处乱杀乱辱,百姓如何投我?再说军正,那也不是我让他们杀人,是违了军令,军正才砍人,不违军令,我也无权让他们杀人!怎么,铜调调连这样的军正也怕么?”
“杀人有法,杀人有法!哈哈哈哈!”王波大笑,转而收起笑容,又一拱手:“若怕军正,我便不会和黄毛子神仙下山咯!黄毛子神仙,你说得在理,我佩服!那这次砸窑,我便给黄毛子神仙头前踏线,皆听神仙差遣,只是敢问神仙预备如何砸圈踏窑?”
这回轮到康朱皮展示他的胸有成竹了:“儿郎们,把官军的旗帜金鼓备好咯,这次阿爷我先文,再武!”
“红光子(太阳)亮晃晃,轮得急(风)吹的暖洋洋,儿郎下架子咯!”张驼豹立刻嚷嚷,礼送联军队伍出山。
费了好大功夫,康朱皮等人才好不容易把战马和驮畜带出玄武山的腹地,这次康朱皮只有二百骑,加上王波的匪众,人数也不太多,若想攻县夺郡,显然是痴人说梦,遭遇大队边军更是得不偿失。
至于攻打附近几处地势险要的大坞壁,康朱皮寻思既没带攻城连弩,又无内应,还没富裕人力打造盾车,硬攻显然不现实,还得避开可能的大队边防晋军。
如此想来,只有继续假扮官军一条道可行。按照康朱皮的计划,他准备打时间与信息差,化装成从幽州来的官军,先到处找坞壁主、大商团勒索钱财与物资,若有机会能获得内应,寻